沙弥香的真昼

【白衛】『放射熱』初森設定

菅井友香様:

• 一篇完 HE
• 因為有奇怪的部分,後續依舊請戳:https://m.weibo.cn/1953873393/4091121523750815



権田原綺麗變了。

也可以說,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固定的模式。


自從轉學到初森,她和自己的距離在無終止地放大著,逐漸使得她連跟在這人身後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切都不需要考慮的大小姐,覺得直升大學是理所當然的事,和這群庶民一起去全國大賽爭奪第一也是本就應該完成的任務。
她要求兼任社團的成員們退社、好好學習並考上自己要上的大學——沒有人把這位大小姐的異想天開當回事。
就在雪莉覺得她可以放棄這些無理取鬧的想法好好穩定下來的時候,她卻一反常態,坐在了教室的課桌椅上,問那群人要考什麼大學、要不要完成一個共同目標,甚至,還請了家庭教師來輔導課業。


自私任性的想法都沒有過問過雪莉的意見。


或許是覺得,在畢業了的橋本和深川的支持下,大家都為了那段美好的回憶而受到了感觸。為了持續這樣的念想,大都隨了性子,以一所都很滿意的大學為目標,想要在那兒開啟壘球旋風。


雪莉沒有想到,和権田原同樣出生於不似大多數家庭一般的生田大小姐也可以接受這樣的幻想、那個外號叫哈佛的運動白癡也能放棄考帝大的機會陪這位天真的大小姐一起鬧騰。
是什麼意思呢。


雪莉百思不得其解。
最重要的是,権田原已經不屬於自己一個人了。


—1—

吃著文字燒的権田原,依舊擺著優雅的姿態細嚼慢嚥,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身邊的雪莉滿是嫌棄地替她擦著髒了的桌子,厭煩神情也絲毫不加以掩飾。
本來嘛,庶民的奇蹟是綺麗這種人才會喜歡的,自己只不過是跟在她身後無法叫嚷抱怨的透明人。
根本就不需要陪著她鬧的,卻又不甘心自己的人被這樣搶走。


是的,如果這樣說,和自己有著肉體關係的権田原綺麗,在四捨五入這種流行的算法下,也算是自己的人了。
不過她們已經很久沒有持續這種無聊的關係了。


権田原綺麗恐怕是喜歡上了西野七瀨。
強者喜歡上開著主角光環的幸運兒,這樣惡俗的劇情擱在她們身上真是難以置信。


卻還是信了。


—2—

說是壘球部的成員聚會吃飯,卻熱熱鬧鬧地來了一大幫人,漫畫研究、劍道、音樂、學生會,就連不良都來了兩三個。
雪莉聞著周邊的陌生氣味,莫名想嘔。


綺麗坐在西野七瀨的身邊,笑著聽她說想要畫熱血壘球漫的計畫,西野露出的大白牙在燈光下反射出光亮,對著自己的眼睛,戳到刺眼。


無聊的孩子們想要玩約會的戲碼。
小手與今時在二次會前拿到奧斯卡所在社團裡的演出服,扮上了男裝。


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帥氣英俊的人氣王,兩個人的男裝扮相讓在場的女孩子們都尖叫不已——除了看著権田原與西野共同花癡小手的雪莉,和不屑一顧還在計算數學題的哈佛。


被小手後抱而激動地破了音的権田原、和小手手牽手互相對視著的西野,她們二人,正手牽著手訴說著今時的帥氣。
女人真是可怕啊,上一秒明明還對另一個人激動得不行來著。更可怕的是,綺麗居然和西野七瀨手牽著手。


在一起了吧,不然怎麼會牽起手來。
這些時日裡的某些夜晚,她們二人是不是也如同現在這般掌心相貼,在嘎吱作響抑或是舒適好眠的床上感受著絢麗的美夢。


在眾人圍著小手吵鬧時,雪莉嘆口氣,說要去店門口透透風。
藉口去洗手間的今時卻站在門口和哈佛面對著面,不發一語。


過久的寧靜讓躲在一邊的雪莉感受到了壓力,幸而哈佛是個極其溫柔體貼的人。


「非常抱歉。」她對著男裝扮相的今時說,「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


早就應該想清楚的。
那個自小就在女校成長著的人,摸透了唯有女性圈才會有的各類狀況。
父母培養了她作為妻子的優秀人設,沒有反抗精神逆來順受的她注定不能和同性在一起生活。


雪莉走上前,輕輕拍打著今時的肩膀。剛失戀的人倒是並沒有多大的悲痛情緒,說早就料到了,畢竟她總會屈服於傳統。
不過,也曾反抗過。今時苦笑著說,哈佛的初戀給了自己,算是唯一一次向大人們抗議的無聲舉動吧。


是呢,真是偉大。
雪莉在心裡嘲笑著自己。畢竟,和綺麗在床上的關係也是容不得自己反抗的,聽之任之的那一方。
只要綺麗想要,無論多遠都會來到她的身邊,然後撫摸著她的身體,照她的指示行動。


她可以理智地不發出任何一絲哼吟,就連喘息都能規律地不受到任何的破壞。除了壘球外還能一絲不苟地強迫著自己做到不露軟弱,雪莉覺得這個人真是過分了。
過分完美。


完美到雪莉覺得綺麗是因為自己的技術不夠完美,才會嫌棄到不再讓自己碰觸的。


—3—

本來就對在初森上學這種事沒什麼好感。
雪莉在當晚詢問今時有什麼辦法可以陪你舒緩心情,她說不如去打一場架好了。


偷偷約好了時間地點,再裝作無事人一樣,在第二天陪著壘球部的人看了奧斯卡的舞台劇演出。扮著男裝驚喜登場的権田原綺麗在聚光燈打下的那一刻笑得燦爛無比,全場觀眾的驚呼讓她忘乎所以,根本沒有在意本該在意的指定席位,早就沒了人影。


沒有看到綺麗的男裝,雪莉頭一次覺得沒所謂。或者說,她也偷偷地在內心裡反抗起了那永遠跟從著権田原綺麗的人生信條。
為自己活一次吧,她這樣想著。


畢竟衛藤家也是個大家族,如果女兒出了什麼事想必也是非常丟面子的。
她拜託今時拿來了男裝,照著鏡子整理著腦袋上的假髮,第一次覺得,或許男裝的自己會比綺麗更討人喜歡。


兩位『男生』,拿著種愛的壘球球棒,出沒在亂區。
準備看到哪個無辜的人隨便打一架洩憤,卻最終還是因為紅燈區的無理而動搖了。
欺負女生的混蛋,見一個打一個,如此刺激的場面讓雪莉覺得自己彷彿是個救世主。

有位被救的女人見怪不怪地踢了一腳倒地不起的男人,再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一筆錢。
像這種反向犯罪的行為,今時想制止,卻被雪莉攔了下來。


雪莉說,我送她回去。
今時愣了神,無法想像曾經的大小姐在現在變成了這般唐突模樣,卻也只能聽她的話,先行回去了。


掛在夜空中的月亮缺了個口子,不甚完美得圓到只有圓規才能比劃出來的樣子,是雪莉喜歡的。
說到底,內心深處還是想打破些什麼吧。


比如看到完美的人臉上可以露出不完美的表情。
那就很是愉悅了。


女人將吸食完的煙頭往地下一丟,雪莉鬼使神差地往那兒踩了兩腳,滅了赤光。
對方噗哧一笑,說小姑娘家家盡不學些好的,就差把自己曬成個小黑太妹了。


真抱歉吶,那些規矩我最討厭了。
雪莉對於面前人識破自己的女兒身並沒有多大反應,低沈的聲線回歸本音,反倒讓對方一驚。


「聲音可真好聽啊,喘起來也一定不錯的樣子。」
「多謝誇獎了。」
「我接過女客,還是懂行的。」女人突然拿出紙巾,擦掉自己唇上的深紅色口紅痕跡,「算是向你報恩,願不願意就看你了。」
「……」


—4—

那一夜,雪莉記住了對方的口紅色號。

本以為已經沈迷於毀滅的自己卻在一隻腳快要踏入玄關的那一刻認了栽。
明明沒有享受任何免費服務的土大款還順便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並恭敬地報上密碼,簡直如同笑話一般逃離了令她窒息的地帶。


卻呆在某個和心上人常逛的商場門口,一坐天明,趕在第一時間,買走了對方最喜愛的牌子的、那款色號的口紅。



精神出軌早晚會受報應,即使那個念頭僅在腦海裡嘩嘩出現了一秒都不到。
西野七瀨與権田原綺麗並肩出現在操場上散著步,脖上挂著吻痕毫無自覺性的西野還很隨性地將手搭在権田原的後背上磨蹭著。


要知道,西野是個內向且怕生的死宅、権田原是個會嫌棄貧窮庶民的大小姐。
口紅外殼被掌心捂得滾燙。


雪莉笑著走近相談甚歡的二人。


権田原綺麗看向來人,笑不見眼底,似乎對這個人一上午沒來上課的原因絲毫不關心。她的小忠犬慢慢走向她,能想像出下一秒就會挽著自己的手臂說哪家商場出了綺麗喜歡的新款、再暗諷地道出某個平民真是膽大包天試圖接近有錢人改變現狀的無禮話。


卻沒想到,這樣刻薄的臉面是對著自己的。
她朝自己冷冷一笑,再走向身邊的人,帶著撒嬌的口氣說:
「我覺得ななまる很適合這種顏色的口紅呢,就買來送你了!」
「……」


権田原瞪大了眼睛,不自覺地用上齒咬著下唇,生怕此刻顫抖著的身體暴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5—

那個小姑娘又來浪費錢了。不過難得有那麼一次能看見她的女性裝扮,看起來的確很有傲人的資本,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在象牙塔裡肆意高歌的那種——而且唱得還挺出色。

女人將煙遞過去,問她抽不抽,對方急忙擺擺手,說自己未成年。
就這點看來,還是個長不大的小鬼,妄想在這個充斥著菸酒味道的成人街頭當救世主,也太異想天開了些。


「做過嗎,那種事。」
那種不用說就知道的事。


對方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是動手的那一方。」
「沒看出來,你喜歡的居然是女孩子啊⋯⋯也難怪會打扮成渣男模樣勾引小女生了。」
「我才沒勾引……」
「難道你沒想過用英雄救美的橋段解救到單純天真的女孩子,再騙人家以身相許嗎?」
「……」


啞口無言。
有過這種天真的念頭,是想報復自己的固執念頭,毀掉自己和那個人之間的完美又平等的關係。


「見你有點眼熟,該不會是什麼大明星吧?」
「不。」她說,「我以前參加過壘球比賽。」
「哦,想起來了,前段時間特別熱門的壘球比賽傳說,一個不知名學校打敗了⋯⋯啊,你就是那個投手的老婆吧。」
「……」


你看,大家都知道,捕手和投手的夫妻關係。



女人抽完盒裡的最後一根煙。
將雪莉給的銀行卡放到她的面前。


「做這種事,得用心來,就像你們比賽時那樣,去感知彼此的靈魂才能有更好的感受。」
「哦。」謝謝,她和我已經不再有這種關係了。
「我很怕那個大小姐會把我陳屍東京灣。」
「哦。」
「不過,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教你一些前戲還是好的。」
「哦。」


雖然並不知道在學些什麼。
被撩得渾身火熱,卻並沒有想更進一步的想法。


恐怕是女人身上那過分濃厚的煙味容易引起不適,又恐怕因為對方的技術並不如她吹噓得那麼好。


想到綺麗朝別人笑得不同以往那般,手就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

做著無用功。


—6—

今時說會替你隱瞞我們在晚上胡鬧的事情。
無難活蹦亂跳地過來,又裝得很端莊地過去。這樣滑稽的場面讓雪莉笑得直不起腰。


「不良和學生會長在一起了啊。」
「嗯。」今時似乎知道雪莉想問些什麼,「可能比起哈佛,她更適合存在於我的小世界吧。」
「真是恭喜了,哈佛知道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可是,我的世界又容得下誰呢。
她的世界容得下我嗎?



單獨一人在亂區行走。
穿著男裝卻不知道要往哪兒進發,明明不想用武力宣洩自己的情緒,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氣。
似乎好的教養在碰到愛情這道牆面就會支離破碎。


然後就中獎了。
面熟的人對著自己拳打腳踢。


壘球部王牌被教訓到無力還擊。
幸好管事的警察來到,才敢走了那群好事之人。看到假髮落在一邊、披散著頭髮的那張臉後,那群人中的不少人立馬跑出去追人,還有些慫的被嚇得當場坐倒在地。


権田原家和衛藤家,誰能惹得起?
注定找死。



第二日,雪莉沒來上學。
第二日下午,全校議論紛紛,壘球部也炸開了鍋。


過了十八歲的雪莉獨自走向街頭,被黑社會打了一頓的消息,如同形容一幅寫實的藝術作品般要多傳神有多傳神。
今時是知道真相的,看到她臉色不對的憂鬱隨意一問,換來了綺麗的怒火。


或許,雪莉你想多了。
在綺麗抓著自己的衣領毫不冷靜地詢問緣由之時,今時在想,這人一貫的完美作風是不是只給了雪莉這個人。


—7—

給衛藤家族丟了臉面,本來是要接受懲罰的。可看在一直捧在掌心裡呵護著的女兒被打成那樣,父母心裡的那股子傲氣硬生生地被逼成了怒氣。
不理睬黑社會口中所言的復仇規矩,敢動衛藤家的人我就讓你永不得活。


是這樣打算的,権田原那邊卻提前一步奪走了人,說往好處想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不敢進一步想像那群蠢貨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全權丟給権田原家處置似乎也是不錯的方法。


處理好傷口被丟到房間裡關禁閉的女兒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直到権田原家打來電話說綺麗小姐想見見雪莉小姐時,女兒頭一次反抗了起來。


「綺麗托管家說了什麼?」
「老樣子見。」
「……」類似暗號般的存在,意思就是我需要你來替我解決生理需要了,「跟她說,不去。」
「誒?」母親有些意外那麼喜歡権田原家小孩的女兒竟到了遲來的反抗期,傳達了她的話,卻又嘆了口氣,對著女兒說道,「綺麗小姐的電話,來接一下吧。」
「⋯⋯」雪莉哭笑著,「我不接電話了,去就是。」


等権田原的私家車來接人的時間裡,雪莉在自己的房間裡洗了澡。
卻非要耍酷地穿上髒兮兮的那套男裝,緊身牛仔褲配著黑色皮夾克,長髮撇到右肩前方,怎麼看都像個要坐在機車上耍威風的飆車女郎。


連妝都懶得化,直接坐上車往権田原家而去。


招之則來揮之則去,是雪莉在很久以前就習慣了的一個習慣。


畢竟,深愛著権田原綺麗。


(後續請戳最上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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